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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提起在一线城市购置商铺和写字楼的客户,行业内外的朋友都会自动反映出一个称谓:“土豪”。京沪两地主流商业地产的投资客户,入门门槛(基础投资金额)常年保持千万元起步,且有不断抬高的架势,即使遇到以亿元计算购买力的大客户,也不算是新鲜。再加上其决策周期相对较短、出手迅猛,每有成交,总会引起旁观者的惊呼。

正因为客户的“土豪”属性,加上这个细分市场没有受到过多的行政干预,多年来在这个领域往来的客户,也映射出各路资本的兴衰往复。对应的,京沪各个商业地产的售楼中心,被戏称为中国经济的晴雨表。

如果对这个土豪群体再做一次细分,我们会发现,有两类客户长期与商业地产市场保持着密切联系。

 

第一类,小散。

说他们是“小散”,是个相对概念。他们在职业形态上是大企业高管或私营小业主,职业和收入来源相对稳定,投资选择也不少,从银行理财、债券基金再到信托等金融衍生品市场,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。但其投资焦虑并没有因为选择余地大而减弱,盖因可支配的资金相对有限,且预期收益总也摆脱不掉上述产品的收益天花板。

这两年的国内投资领域,行政干预下的资源错配,使得企业领域越来越像个“赢家通吃”的赌场——企业规模越大,看起来就越可信,投资就越安全,加上公众心里还有个“刚性兑付”的潜意识作祟,在这样一个拼“投胎”的资本逻辑下,大资金和大企业共舞,小尺寸的资金只好被迫跟随,对应的,能获得比贷款利率稍高的收益,已属万幸。

在这其中,有那么一拨人,因为不甘心受制于信息不透明和仅仅获得“优先级”收益,加入到商业地产的投资大军中。

这群小散级别的客户, 尽管表现出投资的焦虑,但对自己收入的预期是相当乐观的。商业地产市场里,小散客户在数量和比例的变化,可以视作实体经济的“经理人指数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第二类,企业家。

尽管每位企业家在企业创立之初都会有“打造百年老店”的美好愿望,但从实际情形上看,这种雄心壮志远敌不过客观的企业运行规律——企业是存在兴衰周期的。在中国,因为市场成熟度和某些中国特色原因,这个兴衰周期相对发达国家,要更短些。

这种初级阶段市场特有的状态,形成了一个“企业寿命<</span>企业家群体商业寿命<</span>固定资产寿命<</span>家族寿命”的格局。

在这种背景下,如果缺乏在环境变化下转型的能力,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企业的。正因如此,企业家群体出于本能和保持创业红利的可持续性,会寻找各式各样的“缓冲垫”和“蓄水池”,以给自己的下一步预留腾挪时间和空间。于是,不间断的投资成为必备手段。这其中,购置经营性物业,就成为企业家群体的重要选择。这也是京沪商业地产在过往年份始终保持稳定增长的内在动力。

这其中,企业家会分化出两种投资行为:

一种是定投类。

即每隔段时间做一次定向投资,我们可以理解为企业家处于居安思危的状态——尽管企业还在盈利,但已明显看出增长乏力,扩大再生产的边际效应递减明显,这时将每年的盈利以“定投”的方式沉淀下来,相当于应对未来的冬储粮;

另一种是大举搬家。

这通常是因为或者自身经营不善、或者出现来自外部的不可抗力,需要立刻寻找能承接资金搬家的投向。最近几年,国内“国进民退”和“去产能”两拨大潮,使得各路产业资金纷纷举家避险,商业地产的大宗买家也频频出现。只不过,买家从早期的煤老板和铜老板,变成了钢()老板和光()老板。

上述两种投资现象,如果说前者的出现还算是正常经济组织的内在调节,那后者的大规模出现,只能说明,整个产业陷入巨幅调整状态。这也构成了商业地产的“企业家指数”。

从这个视角观察,京沪的商业地产,更像是一支平抑实体经济波动的对冲基金,甚至在某些特定时期,扮演了“做空”实体经济的角色。


/王珂(誉翔安地产合伙人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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